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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折如磨 第11节

第(3/3)节
    她也的确听他的指挥,让马儿在他视线里慢慢兜圈,没有离开太远。

    梁恪言起初觉得她还有些不熟练,到后面逐渐得心应手起来。以至于是几圈过后,那马在他面前慢慢停下,一抬头,看见柳絮宁笑容纯粹又肆意的脸,语气有些炫耀:“看,是这样吗?”

    她的侧脸和睫毛溶在天光中,迷迷朦朦。

    梁恪言仰头:“是。”

    夏末初秋的风微凉,天边的金光似搅碎的鎏金纵横在幕布之上。

    柳絮宁将颊边乱飞的发丝捋到后头,忍不住感慨:“还是骑马有意思。”

    “有灵感了?”梁恪言也不明白,那缰绳是怎么落到自己手中的。

    “没有,但是很开心。”她补充,“比画画还要开心。”

    “画画很开心吗?”

    “当然啊。”柳絮宁觉得这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有些奇怪,她低头反问,“你不开心吗?”

    梁恪言敷衍地扯扯嘴角:“还行。”

    这语气平平淡淡,显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风吹得人心思缥缈又酩酊,柳絮宁的话开始多起来,那份长年累月夹杂在两人之间的疏离也在无声无息间吹淡几分:“你以后都不画画了吗?”

    没等到回答后,柳絮宁猛然清醒过来。她问的有点多,也管得有点多,于是故作镇定地找补:“我随便问问。”

    梁恪言:“你说得对,我不适合做这个。”

    总有人说,学艺术的人身上有一种不言自发的气质,但很显然,他没有。他只有满身的铜臭味和对权利与话语权的滔天渴望。

    柳絮宁突然说:“我还是想跟你道个歉。”

    “什么?”

    “上次在画展,我不该这么说你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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