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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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犹怜的模样,再次替她开口:“世子喝醉了,还是早些回居室歇下为好。”
听了这话,那位世子不知怎地变了脸,一把扯下腰间的细鞭,扬手朝她们抽来。
容娡反应快,一把扯住挡在她身前的婢女,带着她后退。
长鞭扫出凛冽的风,在雪地里抽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距她们不过半尺之距。
险之又险。
“我再问一次,过不过来?”
容娡咬紧牙关。
家风肃正的谢氏,怎会有这样一个行事乖张的人?
她垂眸想了好一阵,依旧没能想到此人是谁。
只从侍从的反应中,判断出,决不能得罪他。
但如今的她,并非以往的她。
谢玹定然会护着她。
容娡眼睫一颤,悄然握紧谢玹给她的暗器,犹豫不决时,那世子抬手又要抽下一鞭:“胆子不小,竟敢躲我的鞭子!”
下一瞬,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带起的气流如同一道微风吹起容娡耳边的碎发。
那道鞭子却并未落在容娡等人这边。
反而是那位世子痛呼一声。
容娡若有所感,慢慢抬起眼帘。
她看见那世子颇为痛苦的捂住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
同时也敏锐的发觉,他的脚边,落着一枝凋零的白梅。
浅淡的冷檀香顺着微风,幽幽钻入她的鼻尖。
“赵双乾。”
来人嗓音清磁,声线中隐隐带有冰冷的压迫感。
是容娡往先听过不知多少回的。
第38章 可怖
谢玹的嗓音薄冽的犹如冰刃,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念了人名,却蕴含着浓郁的警告之意。
嗅到冷檀香时,容娡便有所察觉地转过头。
她看见, 花枝上攒着的雪,似是被极具压迫感的冷寒气场惊的簌簌颤落。
交叠的花枝后, 谢玹身着苍青色的鹤氅, 身形如挺直的雪松, 整个人犹如白玉雕琢而成。
眼下他正踩着松软的积雪, 穿过梅花树, 缓缓朝他们步来。
瞧见他冷玉般的面庞, 容娡心里没由来地泛起些委屈, 几乎下意识地要向他奔去。
旋即她想起这是在谢府。
言行举止皆得谨小慎微,容不得她放肆。
便只好忍住心房中汹涌的情绪,生生停在原地。
赵双乾听见有人直呼他名,眯着眼辨认。
方才他扬鞭时,有人自暗处用花枝击中了他手上的麻筋,令他失了手。他如今正恼怒不已地想将人揪出来算账。
便推了把跟在身旁的侍从,带着点催促之意, 示意侍从上去擒人。
而那侍从瞧见谢玹, 一动不敢动, 慌乱不已,掩唇小声提醒:“世子, 是长公子。”
谢玹盛名在外, 为人冷肃古板, 身居高位, 行为举止皆如一尊没半点烟火气的神像,又有命中带煞的传言加身。故而他虽与府上的郎君们年岁相差不大, 但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甚至比父辈还要威严而不容冒犯。
听见来人竟是他,赵双乾当即吓得酒醒了一半,心里发虚,不敢再造次,恭恭敬敬地行礼:“表兄。”
谢玹淡淡颔首,应下他这一声,面沉如水。
哪怕赵双乾身为世子,平日张扬恣意,碰上他,却是心里发怵。
谢玹投掷花枝击中他之事,他更是不敢提到半个字。
赵双乾讪笑道:“表兄不是南下去了,何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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