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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仙楼(12)

第(2/8)节
楼一向以气机见长,此等比拼自然是略占上风。不过魏明却始终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对决方式,他坚信赵大人已然得手。

    赵尽欢早已得手,故而伊碧鸢不仅要与魏明的内力相拚,还要与足心的搔痒相抗。好巧不巧,腾云靴收起了怜香惜玉的君子姿态,忽而用一根尖锐物在她脚底一道道划起来。它划得虽慢,但力道却是落在实处,令她本能地想要躲闪。

    可这时她膝上的琴反而成了枷锁,使得盘腿而坐的她的双腿分毫不得移动,便是扭上一扭,也极易影响琴的姿态,这琴稍微歪一下倒不打紧,可若是从膝上滑了下来,那便是真的声名扫地。

    可她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靴子脱掉,这样既有辱斯文,旁人也极易猜到原委。

    于是靴中的双脚不停挪动,脚背已撑得鞋面微微拱起,足趾奋力想要蜷缩,然而这腾云靴的靴底虽厚,靴面却是极低,纵然被撑起,也绝对腾不出蜷缩脚趾的空间。于是伊碧鸢的脚趾微微弯折,脚底泛起了层层纹路。

    尖锐物也正巧从纵向划挠转为横向,即从脚后跟开始,横着、一下一下地划挠脚掌。偶有几次正好划在了褶皱深处,痒得伊碧鸢又陡然弹出好几个重音。

    或许她也只能靠指尖的发力来宣泄痒感,可在身边的薛白露看来,便是以为母亲沉不住气,急于求成。

    伊碧鸢的耐力与痒感斗得正酣,魏明这边又不再满足于一成不变的对局,猛地将宽刀插入江中,再奋力一掀,像是在江面上提起一个大浪,浪潮正是向南岸涌去。

    以水攻击即便对别人造不成伤害,至少也可把对面弄湿,对付这些爱面子的名门子弟是再合适不过。

    眼看江浪就要压来,几位刀客已摩拳擦掌想要复刻魏明挥刀断浪的伟绩,却听得琴声旋律一变,那浪潮竟在临岸时忽然停滞了。

    岸边矗立起了这堵高耸的水墙,两岸的灯火在水墙中幻化成一团团光晕,又如同一面粗糙的银镜,依稀映射着两岸的景致,将被广霖割开的南北两岸纷纷包容于其中。

    水浪这一停滞便失了动势,琴声再一转,便散落回了江面。伊碧鸢挡下浪潮后便长吁一气,奈何连呼气都带着颤音,一双美目更是被折磨得有些睁不开。手指更是有些不停使唤,没轻没重,好些次还险些弹错了韵,如此一来,只能弹一些慢拍的曲调来减免犯错,江面受到的牵引减缓,便不再那般汹涌。

    好在她帮南岸众人挡下了巨浪,那些小辈自然不愿让前辈相助太多,便又有十余人主动请缨出战。有自己人在江面上,她便暂且不用弹琴掀浪,双手不着痕迹地搭在靴面上,试图抚慰受痒的双足。

    “娘,可是心有不安?”女儿关切道。

    “……无妨。”她尽可能抚平语气,简短地答道。

    便是这对话之余,魏明已经与前去的弟子兵戈相接,不到三十回合便将其尽数打回。后续几次尽是如此。

    薛白露无暇再顾及母亲,而是忧虑起局势来。忽而见身旁有一黄色片状物飘来,她下意识以为是落叶,伸手去夹,可这仲春时节何来落叶?再一细看,竟是纸钱!

    她轻叫一声脱手,向纸钱飘来处望去,便见远处的昏暗小巷里,纸钱如落叶纷飞,灯火似受惊的孩童不停窜动,巷道尽头缓缓露出一抬花轿,黯淡之下的大红布显得尤为诡异。再一细看,连那抬轿子的都分明是些纸人。

    又听得一阵妩媚却不带丝毫人气的声音道:“江南武林摆得如此阵仗,却连一个刀客都奈何不了,真是笑死人了。”

    “阴阳门……鬼新娘!”忽地一人大呼道,带得南岸众人沸腾起来。

    阴阳门在十几年前便已现世,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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