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楼(21)
第(5/7)节
“意气力术”。“术”是招式,即剑法刀法;“力”是自身力量与体魄;“气”则是道家所谓真气、江湖人所谓的内力;这“意”则最为玄妙,通常只是人的一种感悟,所谓剑意刀意,与习武者自身新境有关。
换言之,这枪意便是用长枪将自身新境以武力形式展先。
“殿下过谦了。”钱一孤说,“殿下的枪意并非一往无前的肃杀,倒像是在驾驭。”
“你俩怎么又开始了,正事要紧。”赵尽欢起身道,“公主殿下,我先在需要你的帮助。”
黑暗中看不清情,但宁湘的语气明显有些讶异:“剑都在你身旁,难道你还那么怕死?”
“怕,怕得要死。殿下有所不知……”赵尽欢将肚子里的苦水通通倒出,说得那是一句比一句委屈,就差来个声泪俱下,让公主殿下为小民做主了。
宁湘沉思良久,正色道:“若玉新阁只想拿下你,犯不着布这么大的局。依我看,他们本就要杀那些人,只是顺手把罪名扣在你头上,来个一箭双雕。”
“有道理。”赵尽欢琢磨着,“但玉心阁跟这些人也无冤无仇呐。”
“的确。”宁湘说,“先等我换身衣服,跟你们出去之后再商谈吧。”
赵尽欢问:“不用给谁吩咐一声?”
“不必,等明日清晨侍女见我屋内无人,就自然明白我又跑出去了。”宁湘一边说,一边示意赵钱二人离开房间,而后将门关上。
赵尽欢偷偷摸摸走向那被划破的窗户,人还未到,屋内就传来一句:“赵大人,当心窗户里刺柄枪出来。”
赵尽欢脚步顿止,回想起刚到窗边时宁湘的那一枪,他不禁冒了身冷汗,于是说什么也不敢去偷看了。但他嘴里倒还对钱一孤说:“瞧这公主,分明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
钱一孤木讷地点了点头,他至今不明白公主为何要出手相助,赵尽欢又为何敢对公主如此不敬。莫非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待宁湘出来时,又穿着那身红衣,头戴白色帷帽遮住面容,身后用布包着柄长枪。她开口道:“怎么来的,怎么去吧。”
赵尽欢看着分明在自己府邸,却偷偷摸摸跟着他们飞檐走壁的公主殿下,不禁笑出了声。
等他们去与楚柳二人汇合时,他却笑不出了。打更声与哭丧声再度入耳,阴阳门的两人一前一后堵住了小巷。站在马车边的柳江雪搭着弓,却不知该瞄向那边,楚飞雪的衣服被撕破,握着霜月弯刀的手不停颤抖,手臂的血液顺着刀口滴下。
“真是阴魂不散呐。”赵尽欢站在屋檐上咬牙切齿道。他身旁的剑与公主都已跳下去助阵,好在他们来得不算太迟,否则楚柳二人说不定就葬身于此了。
只是他们为何每次都能找到自己?
赵尽欢这才有心思去打量这两位追杀一路的人,打更人原来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打起架来就用手上的铜锣与梆子,锣可用作盾牌,敲锣的棒槌则可用作武器。只见宁湘长枪刺去,他虽用锣档了去,却因棒槌太短,根本无法伤到宁湘,只能被迫防御,又想通过狭窄的巷道缩小长枪的施展空间。
而哭丧女则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身着丧服,容颜倒是姣好,就是一直咿咿呀呀用戏腔哭丧,有些令人厌烦。赵尽欢不知道她被挠脚底板时是哭不出来,还是更容易哭出来。总之此时的她是哭了个不停,手持一杆哭丧棒,与剑的无锋黑剑拚斗,可她只此一人,哪里是剑的对手,终于被打出一道突破口。
赵尽欢也跳回了马车,此时柳江雪驾车,狠狠一挥马鞭,马如发狂般向哭丧女一方冲了过去,宁湘等人也纷纷扒上马车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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