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初恋潮汐(一)
第(2/3)节
还厉害,跑香港考了几次雅思拿到offer之后,她便拒绝参加高考,她的父母、亲戚、同学都好奇她会考的怎么样,但最后任性的小公主也没去考。真是个见好就收的丫头片子。
世界无论从什么意义和方面上说,都是分等级和水平的吧?优秀的、卓越的、巅峰的,谁都在追求更好的,成功者摘取欢乐和尊重,失败者汇集眼泪和愤恨。
破碎的礁岩又碎裂了一块:
那么几年啦,我觉得就我没有变。
虽然改变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没有变得更加靠近自己的期待。
别的人,声音也好,脸蛋也好,身高也好、见识也好,经历也好,技术也好……
好像就我偏离了轨道,停滞不前。踽踽地、踯躅地、侧目看着那些人。
别人赞美欢庆某种事物的诞生。但它对于我黯淡无光。我试着探索意义,我有时望见这世界中明灭的光亮,也瞟见犄角旮旯里铺散的阴暗。
我因为光亮而爱慕它,却又为这暗恨而恐惧。
向往着,又颤栗着。
害怕着,不知道责备谁。
好像就我被抛弃了。就好像时间不曾来过我这里。就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上一届集训认识的小伙伴们来看她,吃完饭后礁岩又感受到了她本不愿意感受的东西,自己又落伍了,复读生和大一新生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能聊。大家聊着各自的学校和专业,只有她还在原地。
礁岩:有什么好的应对方式么,面对无力的
月亮:坦然……
礁岩:好吧。你现在在干嘛?
月亮:随手做一点题。
礁岩:随手,做一点。不愧是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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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的名字、不愉快的经历、不满意的现状让人想要丢弃,对自己忽略,对他人遮瞒。每一次,跟任何一个人的,对任何一方面的比较都以“我也不差”结尾,虚荣埋下它的暗毒,从四肢百骸进入、扎根,如插花般把自尊严峻地扎在脸上:你也爱面子吗?
礁岩:人活着真无奈啊。
大地:有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
礁岩:活着的时候。
圆满的月亮散发着引力,海浪一波一波,从海岸慢慢抬升,与礁岩交集。
月亮不仅写的一手好字好文(过十年我也能一眼认出她的笔迹),还会钢琴,喜欢摄影,做手工。
她发来异国的红叶、自己挖的南瓜灯、教堂里的烛火,去逗公园里的大胆小松鼠、在公共厨房里立着平板写作业、在草地上对着远处玻璃自拍,所有照片看着都那么生动和缤纷,她们的接触逐渐频繁、紧密,从群聊发展成单独私聊,从喜好聊到现实生活,昵称、常用的颜文字也在变化,有些暧昧的打趣群里的大家一定也能察觉吧?她们的关系更加特别了。这是礁岩自我感知的,还有点自豪。
从秋至冬的时间里,礁岩会听着对方发来的早安语音第一个踏出合宿的居民楼,紧锣密鼓的一天里能交流的空闲并不多,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起床,平日已经被画技进步挤得焦头烂额,还真压根没时间闲聊,她们也还有着半个地球的时差,等晚上回到寝室继续画一二小时,那往往已经是凌晨了,发出一句早安,或是看完对方发来的晚安,礁岩该入睡了。艺考集训就像一次赶猪去集市,撕下一张又一张明码标价的画稿,万幸在集训机构还能自由使用手机,都因为学业而万分忙碌,空隙的喘息才那么弥足珍贵吧。礁岩在难得的短假专门画画送给她,互相赠送爱听的歌曲,月亮还为她补唱过生日歌,害得礁岩在面馆里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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