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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2)节
    他变得沉默寡言,畏畏缩缩,走在长廊上,只要有人靠近,他都会第一时间抱住头。他也不愿意跟安嘉荷说,三个月一次的电话,每次,安嘉荷都要和他说好久关于祝别的事,只有两句关心属于他,好似,安嘉荷只有祝别一个孩子。

    很多次,他站在顶楼,却没有往下看。

    安嘉荷第一次带他坐飞机,是为了进祝家的门。她曾牵过年幼的安于柬,半蹲着问他,“害不害怕?”

    安于柬告诉她,不怕。

    安嘉荷便以为他不害怕。安于柬什么都不害怕。

    其实,安于柬不仅怕疼,他还恐高。只是那时,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扫母亲的兴,她要奔向新生活了。

    安于柬没有自杀的念头,但他逐渐找到了新乐趣,他从老师的办公室里拿来了裁纸刀,偶尔平静的时刻,他会拉起校服,在手臂上划下一刀,像作画一样,一笔过去,留下极细的线条,血便冒了出来,像水墨一样的淌了下来。

    画布不够了也不要紧,刀片不会钝,他可以用新的线条覆盖。

    他原以为自己学会接受了。

    只是祝青霄的突然出现,让他死水一般的生活,泛起波澜。

    第12章 树

    按校历,英语话剧节定在五月初,同往常一样,安于柬没有多少好运气,给他的角色是一棵树,一颗没有任何台词,只需要傻傻站着的树。

    虽然没有台词,也无动作,但这并不意味着任务轻松,相反,他不能缺席每一场排练,不能喊累,也不能休息。

    毕竟,树是噤声的,也是静止的。

    他站在角落处,背后是冰冷的落地镜,眼前是一遍又一遍重复上演的苦情戏码,失去恋人的少女抱着冰冷的尸体掩面哭泣,安于柬被封在闷热的戏服里,面色潮红,他只能露出一双眼睛,视线和呼吸的空间局限于两个纽扣大的洞,汗水早已蒸发,安于柬像被困在雪糕桶的银色保温层里,隔绝外界的温度交换,只剩下连体衣里带不走的湿热。手臂快要丧失知觉,他只能咬住牙齿,维持高举的动作。

    “停,你偏台了。”

    “我没偏台,是安于柬站的不对,我对不准。”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十四次了,其中,五次是安于柬偏了位置,九次是因为他没能拿稳手中的树枝,影响女主的判断。

    可他是一棵树,静止伫立的树。

    可又因为他是一棵树,他甚至无权也无力开口辩驳。

    “安于柬,你连棵树都演不好吗?只是让你站着,又不是很难的事,别再动了,手举高,让你举高一点。”

    安于柬只能听话,将手臂抬到最高,到达身体的极限。

    他根本不清楚为何会被卷入这场根本毫无意义的活动中,也不清楚他所扮演的角色的意义,他唯一知道的是,班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原意,也更适合当一棵树。

    宽大的戏服比校服更加能遮住他身上的淤青,也比夜晚更适合隐藏他的眼泪。

    在没有人的地方,安于柬学着男女主滑稽的表演,挤出笑容,没有镜子,他也知道,笑比哭更加难看,但好在,脱水的身体省去了他生理性的眼泪,渐渐地,他不再有多余的力气去模仿,已然麻木。他的躯体化成了树干,脚化作根脉向下,刺穿绵软的地板向外延伸,手上的道具如藤曼一般缠绕在手上,好像他真的与这树融为一体。

    白天他是一棵树,到了夜晚,他又不被允许“隐身”,那些人不会因此放过他,他是被愚弄对象,有了戏服的遮掩,这次,他甚至没理由躲过脸上的伤。

    学校向来重视话剧节,很好的宣传对象,既能彰显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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