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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尾香罗「五」逃票

第(3/5)节
会让社会重新分层,今日也不例外。

    钤走到他面前,对峙道:“我家里的事,除了你,没跟别人讲过。”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皮笑肉不笑道,嘴脸像在官场侵淫已久的老油条。

    也许对世间有些人来说,见风转舵地投机、装腔作势摆弄官架子,都是无师自通的事。无关身份地位,无关年龄。

    钤无言以对。而他继续道:“高材生,你也上台说两句。你对眼下的形势抱有怎样的高见。”

    “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弄出这么场闹剧,真是为什么大公无私的理想,还是为你自己的私欲?”

    在旁诸人听见这话都笑了。

    “闹剧?我劝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上去吧,不要让我失望。”他用力捏了捏钤的肩。

    钤深吸一口气,还要继续开口。学妹低着头走上来,往他手心塞了张一迭讲稿样的纸。他翻开来看,是自己在去年写的作文,主题正是“自由权利”云云。当然,好几段太过深奥的论证,被篡改作非他所写的话,这是他念到一半才发现的。无数双眼睛像饿犬一样盯着,只有硬着头皮往下。

    时隔多年,他宁可相信今日的事是一场离奇怪诞的噩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疲倦地走上台去,又下台,在睽睽的目光之中,像接受审判。所有的看客都像只会重复出厂设定的机械人偶,整齐划一的喝彩,高喊口号。他的心几乎就要死掉。

    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他待的地方,他又想起女人的话,感觉意思不一样了。

    他们说他的猫偷吃东西,将可怜的小东西踢进墙角,大肆蹂躏。

    犯错就该受到惩罚,矫枉过正是为了永绝后患,不是吗?

    惩恶扬善毫无疑问是正义,不是吗?

    既然决定隐忍了,他以为自己能隐忍到底。此时却像幡然醒悟,将前面的一切全部推翻。说是逞英雄也好,冲冠一怒为红颜也好,他走上前,没有说一句话,对着为首的那人就是一拳。另两人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也一并拥上助战。以一敌多终归不济,原来他能做到的只是替她挨打。她恨他醒悟太迟,心灰意冷地离开,仍怪他将她抛弃了。

    他带着满身的伤,最后一次去见云,在她寄居的陈公馆。明知这轻薄儿郎最见不得他这狼狈模样,定要嘲弄得他无地自容。光是想象那牙尖嘴利的得意,他就足以恨得牙痒。但他还是想见她。然而,公馆的人将他拒之门外,说她就要离开。他不相信,不依不饶地要向本人讨说法。她这才打着伞,悠悠然从楼里下来,微妙地笑向他道:“反正我明日就走,今夜不妨容他进来,叙最后一面罢了。”

    她长久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只有在离开时,说话才硬气几分。犹是如此,没有自己的会客室,只好带他回自己的房间。

    “才多久不见。你做什么了,弄成这样?”她竟没有一句讥诮,从柜子里翻出膏药,二话不说为他抹上。

    他故意背过身去。

    “听话。”她也凶起来。

    他失尽来时的兴致,只觉在她身边无比烦躁,“既然见了,我也不多打搅。”

    云却道:“我的亲事定下了。夫家在常州,明日启程。”

    “哦。”他没好气地应声,过了会又转回来,酸里酸气问,“我何如司马家儿?”

    她将蘸了药的棉团拍在他脸上,“我又不是羊皇后。”

    他不再说话,任她摆布。

    沉默似拉扯的藕丝,将断未断。每回她朱唇轻启都归于轻叹。最后是他先沉不住气,先开口:“经此一事,我与从前不同了。”

    她不搭话,却正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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