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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溯离独白:深渊回响时的爱与罪 qingyege.

第(3/4)节
狱刑讯室里拖出来的活尸般的自己——或者说,是对着冥冥中那个以捉弄他、围观他痛苦为乐的、恶趣味的“命运”——一字一顿地,如同宣誓般,吐出这句话。这不是疑问,不是辩解,不是挣扎,而是……被逼至悬崖边,看清了脚下万丈深渊后,带着狞厉的笑意,主动纵身跃下的决绝。

    是灵魂对道德彻底宣战!

    是的,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知道了这份爱是社会定义的罪,这欲念是能腐蚀一切的毒,这纠缠是不容于世的丑闻。知道了倘若被世人知晓,那种混合了震惊、恶心、鄙夷的谈论便足以将他和他背后的整个言家,钉在耻辱柱上,受尽永世的唾弃与鞭挞。

    可——那——又——如——何?!

    什么都不能改变。什么都无法改变。

    法律?伦理?家族声誉?在他对她的渴望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他对她的渴望,在她是他程汐时,是如此;在她是他言溯离此生绝不可染指的、流着相同血液的堂妹时……依然如此。

    甚至,因为禁忌的加持,像被浇上滚油的烈火,更加暴戾,更加凶猛,更加……无所顾忌。这欲念,美丽而致命。像被投入密闭熔炉的金属,在名为“伦理”与“血缘”的烈焰炙烤下,被扭曲、被压缩、直至濒临沸点。一旦找到哪怕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它就要冲破一切束缚,喷涌而出,以焚毁一切的姿态,席卷沿途所有的道德障碍、人伦规范,甚至是…包括他自己燃尽的灰烬。

    玉石俱焚?那又何妨。至少,曾真切地触摸过那火焰的温度。至少,曾与她,肌肤相亲,气息交融过。那滋味,刻入骨血,融入呼吸,让人贪得无厌,瘾入膏肓。

    他怕的,从来不是地狱的业火,不是家族的声名狼藉,不是社会法条的审判,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道德谴责。他怕的,是她因这血缘而筑起的、绝对排斥的高墙。怕这真相本身——这并非他的选择,而是命运强加的污点——会让她连一丝“可能”都不愿再给他,将他所有的情意都打上“乱伦”的烙印,彻底地否定他这个人,以及他这份爱本身。

    怕她知道真相后,那双清冽如寒泉、曾让他一眼万年的眼眸里,会清清楚楚地、毫不留情地倒映出……那种对他、对他们之间所有可能性的,彻底的…厌恶与决绝。

    那种决绝,会杀死他。比世间任何酷刑,都更彻底,更残忍。

    所以,她不能知道。永远不能。这秘密如同一颗埋在他心口的炸弹,一旦引爆,炸毁的不仅是他,更是她——她将如何面对自己竟与堂兄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实?

    他不能让她承受这个。他不允许。这罪,他一个人背负就够了。是他,言溯离,在明知一切之后,依然不知悔改,执意要强求。是他,对她怀有这不容于世的龌龊欲念。这是他的孽,他的罪,与她无关。

    所以,他需要白予澈闭嘴。需要用那个年轻人亲手策划的那场,同样沾满了算计与污秽的“分手”戏码,来堵住那张随时可能吐露致命秘密的嘴。用一场肮脏,去掩盖另一场更深不见底的肮脏。像两个在地狱边缘互相撕咬的恶鬼,达成的停战协议。

    这很卑劣。无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拿着她过去的伤痛,去胁迫另一个同样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只为了守护一个更黑暗、更足以将她彻底击垮的“真相”,也为了保留那一点点可怜的、自私的希望。

    他已然深陷伦理的泥沼,双手沾满了胁迫与算计的污泥。可那又如何?!亡命之徒,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跳舞,向死而生?哪个不是在用今天的罪恶,去掩盖昨天的秘密,奢求一个或许根本不会到来的明天?

    为了保留那一丝微弱到近乎自欺欺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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