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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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回府后又过了一阵子,一直到戍时末,郭朝阳杜子衡才和福顺一起回来,几人都住在东厢客房,在院中碰头后交流了一下情报,商砚书路乘这边悠哉地玩了一下午,自然是没有收获的,郭朝阳杜子衡这边累得满身泥泞,脚底的靴子都磨薄了几分,却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们显然也意识到这样找下去除了把鞋底磨穿不会有其他结果,便转换了思路道:“根据卷宗记载的案发时间,邪祟伤人的频率明显是越来越快的,初时七八天才一起,现在却是两三日就一起了,料想昨夜犯过案后,不出三日便会再次作案,保险起见,我们准备连夜在城中四处布下铃阵,只要邪祟一出现,我们就能立刻发觉。”
“好办法。”商砚书装模作样地赞了一句,随即说,“我不会布铃阵,那今夜就劳烦两位了。”
“我也不会。”路乘抱着胳膊坐在旁边,学着商砚书的神情,以一种毫不羞愧甚至还有点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交给你们了。”
说罢,师徒两便以一种分外和谐默契的姿势,一起回房休息去了。
郭朝阳和杜子衡:“……”
虽然他们本来就准备自己来通宵布阵,但是对于这师徒两理所当然的甩手态度,以及心安理得早早睡去的行径,不知道为什么,拳头不自觉捏紧了呢。
第010章 寒光照夜
熬了一夜后,直到用早饭的辰时,郭朝阳和杜子衡两人才终于把铃阵布完。
从进城开始,一昼夜的时间,两人几乎忙得是脚不沾地,而反观与他们同时来的商砚书路乘二人,睡了足足的一觉后,正在院中悠闲地吃着早饭。
商砚书不用饮食,不过他心情不错,便跟路乘坐在一起,帮其剥煮鸡蛋的壳,见到郭朝阳杜子衡二人回来了,还假模假样地关切道:“二位忙了一夜辛苦了,要不要坐下一起吃些早饭?”
“多谢前辈好意,但我们已经辟谷。”杜子衡礼貌谢绝。
郭朝阳则终于忍不住说:“修士当追寻大道,心无旁骛,怎么能成日耽于饮食之乐?”
他昨天就想说了,路乘都筑基了竟然还没辟谷,原以为是对方心性不坚,拒绝不了诱惑,现在看来,这个做师父的根本也是一味放纵,简直是误人子弟。
“非也,道法本自然,一味克己灭欲,自欺欺人,岂不是与大道渐行渐远?”商砚书有理有据。
“就是就是。”路乘连连点头,“凡自性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明心见性,本自具足,心无桎梏,则身无藩篱。”
“爱徒说得甚是。”商砚书笑眯眯地把剥好的鸡蛋喂到路乘嘴边,他已经习惯了,他这徒弟虽然大部分时候都透着股清澈的愚蠢,但时不时又能蹦出一两句经典,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胡说八唔……”郭朝阳还想辩驳,但是被杜子衡捂着嘴拖走了。
“前辈,我和朝阳先去屋中歇息片刻,白日邪祟应该不会现身,但以防万一,劳烦前辈照看一二。”把郭朝阳拖进屋后,杜子衡又走出来,对着商砚书拱手行礼道。
“自然,我和爱徒本也是为邪祟而来,二位安心歇息便是。”商砚书答应得一本正经,转头,就带着路乘到街上以查找邪祟的名义到处闲逛,又是听曲又是听戏,好不自在。
一个白天过去,邪祟果然没有现身,郭朝阳杜子衡二人调息了一番,终于恢复了精力,夜间他们一个去城东巡视,另一个则负责城西,至于商砚书和路乘,自然是窝在屋里,安心休息。
如此过去了两天,在来到县城的第三日,夜间,杜子衡独自在城东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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