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01)
第(3/6)节
当时梳着油亮的大背头,总是穿着一身西装,开着那辆黑色的桑塔纳。
来往于广州各大酒店之间,手里的大哥大总是响个不停。
电话那头总是这个张局,那个李总的。
往日物理教师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油嘴滑舌,满身铜臭的商人。
母亲从头到尾都不曾支持过父亲aalso下海经商aarso的决定,所以母亲并没有跟随着父亲来到广东,而是继续留在了重庆做她的英语老师。
长期的两地分居,父亲和母亲之间总是聚少离多。
通的电话也越来越少,两个人的争执却越来越多。
灯红酒绿的生活之中,父亲渐渐开始变了。
他不再像以往一样朴素沉稳,从内而外的开始变得浮夸急躁。
他总是一身酒气,夜不归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放学回到家的我往往看到的就只是桌面上的钱和一张字条。
到后来就只有钱了。
我越来越想念母亲,当初刚刚跟着父亲来到广东的新鲜感早已不复存在。
终于在一个父亲又是没有回家的雨夜。
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也成为了父亲和母亲之间彻底分裂的最后一根稻草。
母亲知道了我情况之后,在电话里与父亲大吵了一架。
父亲是在阳台接的电话,虽然与我的房间隔着两个房间,但是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父亲说出的那句话:aalso离就离吧aarso。
当时父亲的语气我听不出半点悲伤,彷佛这就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父亲回到了重庆。
回到了那个曾经温馨的家,我又见到了熟悉的母亲。
我扑倒母亲的怀里,感受着母亲白衬衫上熟悉的味道。
母亲抱着我,看着父亲,一言不发。
我扭头看了看父亲,父亲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但稍纵即逝。
父亲送我回到重庆的第二天就回广东了,父亲和母亲并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但我知道这段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从那以后,我开始跟着母亲生活,我从广东转回了重庆,到母亲任教的中学附小就读。
父亲的身影从这里开始,越来越模煳…….离开了父亲之后,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正常了起来。
每天跟着母亲一起去上学,母亲下班之后就过来接我,有时候她工作比较忙我就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与父亲由内而外的改变不同,母亲还是跟以前一样。
马尾辫,鹅蛋脸,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
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色齐膝百褶裙。
母亲不喜欢穿高跟鞋,她说磨得脚疼。
所以她总是穿一双白色的平底布鞋。
每天准时七点半带着我骑车去学校。
母亲做事情总是有条不紊,无论是家里的东西还是办公室里的桌面,都是整整齐齐的。
而我却总是丢三拉四,没少被母亲数落。
98年底,还有几个个星期就快到春节了,我和母亲回到了厦门老家。
外公知道我回来了,非常开心,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各种好吃的。
外公家里里海边不远,我常常会在晚饭之后和母亲一起到海边去散步。
我在母亲的前面跑着,时不时追下海边的小螃蟹,时不时捡起脚下的贝壳。
而母亲却总是很少说话,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沙滩上。
带着一点腥味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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