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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僧西行记(01-10)

第(2/28)节
器,我等修行精进,无非是磨砺本心,修断被无明覆盖之本性。”

    那清朗声音顿了顿,冷冷的下了定论:“本心不经磨砺,妄想持咒诵经即可成佛,不过是场镜花水月,此乃异端邪说也。”

    众僧皆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名青年僧人,身月白僧衣,盘膝靠坐在棵青松下,身材略显高瘦,眉目清俊,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对眸子就那样静静的瞧着众僧,竟是显得幽深无比,正是金山寺的玄奘。

    “你,你……”那胖大僧人呼的站了起来,脸色涨红如滴血,抬手戟指着玄奘,肥厚的嘴唇哆嗦个不停,时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法名胜航,乃是无棣县座小寺庙的主持,最近通过些路子获知天竺的新传佛理,便想着来金山寺显摆番,借辩经之名压倒这无棣县最大的名刹,博个名头,日後他主持的寺庙自然香火兴盛。不想在玄奘番辩驳下,竟是被指责为异端邪说,他时没有囫囵的言辞以对。

    松荫下的众僧也你言我语的谈说起来:

    “玄奘师兄说的极是,我方才也在寻思这个大乘佛理有点不对,言惊醒梦中人啊。”

    “就是说嘛,若是成佛这麽容易,佛祖座前又岂止五百罗汉。”

    “正解,斩破心中的孽障,又岂是持咒诵经如此简便。”……

    胜航听得这些个怪话,时业火烧透无明,恶向胆边生,便口不择言的狠狠骂道:“你这饮酒吃肉的江流业畜,姓名也不知,父母也不识,哪里配说什麽佛理!”

    此言出,松荫之下登时片死寂,众僧都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胜航。

    那玄奘脸容平静,也不说话,探手缓缓从身侧草地上拿起只黑陶小坛,揭开封盖,仰头咕嘟嘟的灌了几口,便眯着眼睛屏息不动,过了片刻才长长喷了口浓凛的异香,众僧方才省悟过来,他这是在喝酒。

    冲着胜航露齿笑,玄奘平静的说道:“你方才还在吹嘘,切众生,皆有佛性,现在就不认了?再说,我等修佛证佛,求的无非是本我中的点佛性,这与小僧的皮囊外相,以及父母等有何相干,你说是吧?”

    胜航心底不知怎地生起丝寒意,下意识的退後了两步,色厉内荏的说道:“谁管你说这些,你这……”

    话尚未说完,只听得头上彭的声大响,阵火辣辣的巨痛,只黑陶酒坛已然在他肥胖的秃头上爆裂开去,酒水和鲜血瞬间就迷了眼睛。

    胜航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出口,模糊的看到身前隐约有白影晃,肚子上又是下彻入心扉的巨痛,却是被脚直直的踹上了。松阴下的众僧只见得个胖大的身躯如同腾云驾雾般向後飞起,然後轰的阵尘土飞扬,重重的摔在地上。

    胜航眼冒金星,五脏欲裂,口里才哀哀的哼叫了几声,只芒鞋就踏在他脸上。

    玄奘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双眼眸清冷无比。

    胜航的肥脸上粘满泥土血水,嘴里淌着血沫,只觉连气也透不过来,双手爬在地上死命挣扎,然而踏在脸上的那只芒鞋如同大山般沉重,哪里能挣动分毫。

    这等变故忽然之致,松荫下的众僧时都呆住了。

    就在此时,听得两声怒喝,有两人越过众僧,向玄奘猛扑了过去。

    这两人神情愤怒,作灰衣勒发装扮,乃是胜航随行的行者。

    原来,这胜航存了在辩经中大出风头,折辱金山寺番的念头,特地带了两名行者来护身。这两名行者不是般的出身,名乃是在军中斗殴打伤了上司的出逃军士,另名是犯了事逃亡的惯匪,两人皆是精通拳脚、孔武有力之辈,犯事後直托庇於胜航的寺庙,做了带发修行的行者。

    那想到两人口角乍起,玄奘句狠话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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