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纯洁过都(II.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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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官服原职,最坏的情况,也可以是再次被流放到乡郊地方劳役之类。
同样被流放的家人们,在得知他回到首都后,才从各地回来陪他。至於以往属於自己的房业什么的,早就因罪被充公了。招待所是他们暂时的住处。
“要下棋吗?”看老人自个儿专注眼前读物,我觉得纳闷,便说。
“不了,人生的棋局已让我捉得够多了。”他拒绝,但总算让我听出些弦外之音。
“有什么打算?”我顺着气氛。
“没,就等党的安排。”
“为什么你不找人替你说个情……”
这也是让我敬佩又讨厌的地方──老是把『就等党的安排』挂在嘴边。
敬佩他的忠诚,即使被权力高层翻旧帐了,还
是全心全意服从『以党名义』的当权者所作的切决定。对於会否被判罪过重,或罪名不实等,完全没有表示出该有的担忧。
但这也是让我讨厌之处,特别是以他开党元老的政坛地位,其实只要他开口,找人証明他的人格忠诚什么的,党内不少人都愿意为他争取。更大的问题是,像他这个级别的政党中人,谁的子女后人不是在父荫之下平步青云?但他为表忠诚,也不让别人说什么以权谋私之类,就从来不为自己及其家人争取些什么,白白浪费了后人该有的仕途。
如前所说,或许妻子从小就受她父亲的影响,直觉得只要做好自己,也不用刻意表现出来,该有的便会有。这种看似高尚,却在我眼中是消极不堪的价值观,以至,最终她失去了我,那她父亲的教诲要不要负上点责任?
“以岳父在党内的地位……只要愿意为自己争取,党定有办法给你的!”想到眼前老人的愚忠,我语气稍重。
岳父没有回应,只是跟我对望了阵子后,又把视线转回他手上的刀谱。
就在以为他没打算理我的时候,他再次抬头──
“你知道我人生中,碰过最残忍的事,是什么吗?”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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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框眼银下,眼神深邃。
“小时候,家穷,我常捱饿,也顽劣。父母为了让我变乘听话,想出了个法子。
“那时,我家不远处有座佛庙,庙中有砖残破的石制佛像。父母告诉我,石像中住了个土地仙人,仙人知道了谁家的孩子乖,就给那孩子可以吃的。父亲还说,如果我不信,就试试乖个晚上,看看明天会否有吃的出现在我枕头下。
我知道岳父不是在说鬼古事,但不知怎的,毛孔却竖起。
“奇蹟地,早上起来,我见到烧饼,第时间就怀疑是父母买的,但回头看,却见父母都在熟睡。本也是半信半疑,但为了有烧饼吃,连接下来的几天都认真地做起乖孩子来。结果,每天醒来都有烧饼吃,令我不得不信石像中真的有位仙人存在。
“如是者又过了个月,某天早上醒来,不见父母,我以为他们早出门了。於是,就这样直等着。等到中午,没见人。等到下午,没见人。等到晚上,也不见人。后来才知道他们因偷烧饼时被抓了,所以才天不见,不过当时并不知道。
“等了整天的我,非常害怕,也因为实在太肚饿了。虽然觉得也许明天早上仙人又会给我个烧饼,但我还是等不及。於是跑到佛庙里,对着残破的石像问:『仙人仙人,能不能给我个烧饼……』仙人没有回答。我重複地问,仙人还是沉默。
岳父的语气很平和,我却听得──感觉好恐怖。
“这时,庙里来了个说是清拆这破庙的工人。在得知我的情况后,告诉我,世上跟本没有什么仙人,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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