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在一块满是树枝落叶的地方，地上充满菸蒂和槟榔渣之类的髒东西，老实说有点受不了，不想靠近。我等他把车牵出来才侧坐上去，让他载着我一路往巷子里钻。

    我一手抓紧车尾扶手，另一手因为座垫很高怕会滑下去，只好抱住他的腰。他好像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

    路上我们没什么交谈，这个姿势确实也不便聊天，最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他跟我认知中的成熟男性有段差距，或许心里也有点瞧不起他。

    幸好很快就抵达目的地，那是间和我家相去不远的两层式平房，位于几栋相近外观的灰色屋舍最边边，再过去是杂草丛生的斑剥水泥墙。

    「妳先下去，地面不平要小心喔。」

    「好。」

    路面又没有凹凸到站不稳的程度，真不晓得他说这句话是为什么？

    总之我乖乖在下车点等他把车停好，看着他对我晃晃车钥匙，不明所以反正跟在后头就对了。

    我们进到最边边的屋子里。

    这是间生活感正在褪色的房子，小而多的格局，每个地方都堆满东西，而且看得出来原本堆的方式是具有收纳知识的，但是因为东西都乱摆，才让里头看起来很髒乱，还飘出异臭。

    我随着他一路掩鼻走到像是寝室的隔间，这里就好一些，虽然还是很髒乱，至少没夸张到让人以为是垃圾场。

    「请、请坐，妳就坐……呃，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嗯嗯。」

    看来他说话就是这种有点紧张的调调，我不是很喜欢这么没自信的男生，更何况他还是成年人。

    这房子也不讨人喜欢，可是当我坐在相对之下尚算整洁的床边、看着他急忙收拾满地垃圾的时候，不禁想到：或许他是一个人住，一个大男人，如果他跟我爸一样完全不沾家事，弄成这么乱也情有可原。

    这么想就让我没那么讨厌他了。

    话说回来，这里感觉只是普通的寝室，并不像是拍摄地点……对了，应该要先面试之类的，合格才会让我拍吧？这样的话会做什么考试吗？

    嗯……想不透，反正应该不会很难吧。

    待他忙完，基本上也就床舖连到前面地板腾出一个空间。他拉了张椅子到我对面，反坐着把双手盘在椅背上，戏剧性地叹了口气说：

    「好，我们先来……」

    他舔了舔舌，弄出湿润的声音，像是训导主任报告时那样。

    「这样好了，妳先简单自述，不要太複杂。」

    我看着他摇摆不定的眼睛点点头，将贴到右颊的髮丝往耳后拨，有点意兴阑珊地回答：

    「我叫陈怡薰，今年高一，虽然看起来没有很高，身材还算修长。同学都说我脚满长的，我们会拿杂誌上的模特儿互相比较，然后……」

    感觉正要越讲越顺的时候，他出声打断了我：

    「所以怡薰……抱歉，还是叫妳小薰？」

    「都可以。」

    「好，那小薰，妳可以说一下为什么想过来吗？」

    这个问题像样多了，也让我想到自己的动机而有点兴奋起来。我的脸颊开始加温，声音也比刚才柔和：

    「我们女生也会看那种杂誌呀，我不晓得大家怎么想，可是应该都有一点点羡慕模特儿吧？就像看流行杂誌那样。然后就是……嗯……我好像和这张单子的主题很合得来，所以啰……欸嘿嘿。」

    呀──！我说出口了！说给别人听了！

    怎么办，心跳变得好快，脸颊一定超红的！

    「我知道了，所以小薰妳喜欢尿尿给人看，也喜欢大便给人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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