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节 手作话筒，大声对吴老爷子说。alto:agtalto:agt

    “那，过生日算不算四旧？”alto:agtalto:agt

    吴老爷子这一问题倒把大家问住了。吴长方一时也懵了。有些干部的情绪也渐渐从原来那紧张的会议氛围中解脱出来，都希奇这老爷子没来由，问这问题干什幺。alto:agtalto:agt

    “您老问这做什幺？”吴长方原以为他进来闹事与他们的会议内容有直接关系，一听话题扯得很远，态度反倒更和善了。alto:agtalto:agt

    “我今年八十有一了。”老汉抖抖地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张开虎口比划了一下。“从六零年三年困难开始就没给自己过过生日了。十三、四年了。八十一岁是个坎儿。今年我想过个生日。”说到此，吴老爷子又咳嗽一番，半天才换上气来。“我对儿媳妇说，儿媳妇当了耳旁风。眼看日子近了，我又提醒她。她说过生日是‘四旧’，怕挨批斗哩。”alto:agtalto:agt

    听到此，干部们都望着吴顺子笑。挨着吴顺子近的就打趣他：“你娘真是布尔什维克。”alto:agtalto:agt

    人们便觉得这话题既轻松，又好玩儿，就戏逗那老爷子：“儿媳妇不给过，就向儿子告状！”alto:agtalto:agt

    “向儿子告状？快别提那儿子了！——媳妇养的！”一提儿子，老爷子越来气，满脸的老年斑抖动着，唾沫都喷到胡子上了。“他不说不给我过，反问我想吃什幺。我说：你们小时候，爹和你那死去的娘给你们过生日，是糕粘粘、面拴栓、莜面窝窝肉憨憨……”alto:agtalto:agt

    听到这里，室外的红梅花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扭后头来对没听清的人说“吴顺子的爷爷八十一了，还想莜面窝窝肉憨憨哩……。”逗得春玲、文景和慧慧们也憋不住笑出了声。声音传到屋内，有人便打开了门。猛可里，一群唇红齿白的大闺女笑盈盈地展现在男人们的视线中。姑娘们还没来得及作出该逃还是该继续看热闹的选择，吴长方就双眼一亮，笑着对大家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吧，改日再议。”alto:agtalto:agt

    这等于解除了禁令，一伙女娃们乘势便拥进办公室。春玲挤到吴顺子爷爷面前，一本正经问：“那你那生日到底是吃糕了、吃面了、还是吃莜面窝窝了？”alto:agtalto:agt

    未从会议中走出来的干部，依然是心事重重。吴长红坐在那里就一言不发。但大部分干部已转换了角色，有的惦记着家里的活儿，悄没声儿离开了。有的便跟着春玲起哄，接着她的话茬儿问：“还是吃六六大顺了、十盘十碗了？”alto:agtalto:agt

    吴顺子的爷爷见干部们着重解决自己的问题，便来了精神，接着刚才的“莜面窝窝”说：“你们年轻，不懂过去过生日的隆重，糕粘粘、面拴拴那是图个长命百岁；为了娃娃们欢欢势势、积极向上，还要包饺子、放炮哩。——我说，爹知道你如今闹不了那幺多花样儿，爹只是想吃饺子，有葱有肉的高粱面蒸饺。你们说我那不孝的生分子说了什幺？”alto:agtalto:agt

    吴顺子知道下文难听，急眉败脸地上来打岔儿。一叠连声说：“老翻了。我爷爷老翻了。和三岁的娃娃一样样儿。”伸手就拖拽他爷爷回家。这节骨眼儿上，正象相声演员刚要抖包袱儿，兴味正浓的观众眼巴巴等着亮底呢。哪里肯依？春玲和几个泼辣的女娃儿上前就把吴顺子的手扳开，鼓励那老爷爷继续把话说完。alto:agtalto:agt

第(5/1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