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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吴庄( 二十)波涛汹涌

第(6/11)节
、豆角和黄瓜秧子。绿油油的十分可爱。农家院落绿映门,吴庄有了生气了。老百姓的日子有希望了。alto:agtalto:agt

    当冀二虎送到文景十字街井栏边时,遇上了下学归来的学生们。文德和同行的伙伴接过冀二虎手中的行李。文景向冀二虎道别后,情不自禁在黑板报停下来。黑板报上的白粉笔字经过风吹雨淋,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那“以三项指示为纲,大搞经济建设”的标题还能连贯下来。依然是慧慧的笔迹。文景从这字体的笔力上判断:至少在两个月前,慧慧还有上进的心劲儿。她想:只要赵春树在,不论他转业到天南海北,慧慧都有期望。有憧憬,人就不会垮掉了……alto:agtalto:agt

    推开虚掩着的街门,文景激动地高喊一声娘时,屋内一片死寂,没有母亲的回应。吓得怀中的海容倒哇哇哭了起来。文景纳闷,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屋檐下的台阶,推开家门,屋内空无一人。眼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家中却灰锅冷灶。“娘呢?她不是生病幺?”文景问。alto:agtalto:agt

    “娘没病。她诓你回来是要你去陪陪慧慧。她一定在慧慧家。”文德不在意地说。他靠前来戏逗着小海容,一门心思全在外甥女身上。alto:agtalto:agt

    一种不祥的预感滞留在脑际,驱之不散。文景顾不得收拾行李、顾不得奶孩子,飞快地跑到了慧慧家。她一进门就傻了眼。这个傍晚在慧慧家经历的情景又将成为她永生的记忆。alto:agtalto:agt

    母亲果然在这里。但是她老人家看见文景只是有点儿惊讶,不仅没有显出任何惊喜,那原本红肿的眼眶里又溢出股清泪。炕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碗筷,谁也没有动一下。如同祭场。灶膛里有股柴烟随着文景往回拽门的声响,突地一抖,不往烟筒里钻,反迎着文景闯到了屋中。呛得文景直咳嗽。慧慧娘眼盯着那散开的轻烟,就势痛哭起来。“一准是殁了。这不,有应验呢。她看见好朋友文景来了,就跟着她进来了。”残疾人五音不全的口音与哭声的凄凉加重了屋内那沉闷、悲怆、无奈和绝望的气氛。文景毛发倒竖、双手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慧慧的爹光着脚蹲在地下,背靠着躺柜作为支撑,不停地酗烟。慧慧的弟弟慧生则木偶似地立在他爹身旁,双眼失神地一动不动。他的光脚旁边放着一堆凌乱的东西:两双沾了河泥的男人的千层底儿布鞋。一双沾了蒲草草屑的女凉鞋、一件女兵式军绿上衣。alto:agtalto:agt

    “她选择了投河……。”文景脑子里只剩了这个结论。除此一片空白。她口干舌燥无话可说。胸口憋闷,却又哭不出来。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一种泰山殛顶般的灾难。alto:agtalto:agt

    “今儿午后,慧慧把自己和娃儿洗涮了,把娃儿的尿布、个人的穿戴收拾了一番。解开怀奶了孩子。就对她娘比划说要去聋奶奶家拿些东西。”文景的娘一边垂泪一边对文景诉说。“可是,好几个时辰都不见她转回来。她娘不放心跑到聋奶奶家问询。聋奶奶本就老糊涂了,又在睡午觉,说没发觉慧慧来过。两个聋子比划半天,屋里屋外寻觅半天,在院旮旯发现一堆烧成灰的信纸。她娘拨弄那纸灰,还有些温度,就断定她没走远。急忙跑到村外寻回拔猪草的她爹。老汉顺路到学校又喊上她弟弟。两个人抄两条近路,穿过一片苇地寻到滹沱河上,不见人影儿。走到个波浪急处,在蒲草岸边放着慧慧的鞋和衣裳。下水打捞半天,毫无踪影……”alto:agtalto:agt

    “慧慧啊,我来迟了一步……”文景望着躺柜上方像框中慧慧的遗照,脱口叫了一声就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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