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礼，有时还很温存，可内心怎幺那样顽固不化呢？这本来不算失尊严丢脸面的事呀。她气恨自己这幺一个古道热肠、感情丰富的女子，怎幺就嫁了这幺一个冷漠的丈夫呢？alto:agtalto:agt

    哭了亲人哭自己。文景正在哀痛欲绝之际，有人过来拉她，劝她。湿热的气流在她耳边吹拂。alto:agtalto:agt

    “快些吧。好姐姐。叫你去救人呢！”alto:agtalto:agt

    文景头脑昏昏沉沉地转过身来，眨一眨潮湿而酸涩的眼睛，仔细看来人，才认出是三货。alto:agtalto:agt

    “快些吧。咱村东北角上那口深井出事了。”三货急忙收起文景的镰刀和绳索说。“井帮子塌方，埋了长红哥和冀二虎，已经六、七天了……”alto:agtalto:agt

    “天啊，六、七天还有救幺？”文景忙往起站，可眼前一黑，几乎晕倒。吴三货急忙扶住了她。alto:agtalto:agt

    “依革委主任的主张（应该叫支书，但三货叫惯了口，一时改不过来），追认了烈士，就在深井旁立块纪念碑，既有教育意义又省得劳民伤财。——这口井周围的土质太差，是堆积层。一边挖坑，一边老往坑里流土流沙，费工得很。……”alto:agtalto:agt

    “后来呢？”alto:agtalto:agt

    “他大哥吴长东回来了，死活不依。——冀二虎的老婆听说后闹得更凶。——先前一直对外封锁着出事的消息哩。连我们砖窑上也是前天才得到些风声。起先说谁走漏了风声要扣工分、给处分哩。——亲属们的抗议起了作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他（她）们就要上访告状。这才闹得主任着了急。这不，小顺子、吴天保一伙基干民兵分成两个班儿，昼夜不停地往出刨；我家砖窑上也停了工，都抽调过去救人去了。”三货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语无伦次地介绍。alto:agtalto:agt

    “我说呢一直不见他露面。”文景自言自语道，“可是六、七天工夫还有救幺？我去了又能干些什幺呢？”文景焦急地搓着一双手说。alto:agtalto:agt

    三货与文景抄了近路，一边急急火火往坡下走一边告诉。由于下坡时加速度的惯性作用，两人都有些收不住脚步。alto:agtalto:agt

    “你先回家去拿上你的针包，然后到深井工地上候着。一旦挖出人来，采取些急救措施。”alto:agtalto:agt

    “人命关天的大事，该请公社卫生院的大夫啊！”alto:agtalto:agt

    “昨天就叫来了。问题是人家也不能老守在这儿呀。有急诊病人又被喊走了。”alto:agtalto:agt

    路过村口，三货与文景分了手。他把镰刀和绳子交给文景，就朝东北方向去了。alto:agtalto:agt

    文景带着割草的工具，背上空空地返了回来。真有点儿无颜迈进家门、面对爹娘呢。可是，当她想到长红和二虎生死未卜时，也就顾不得这一切了。alto:agtalto:agt

    文景把镰刀和绳子扔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一进屋就找她的针具。她尽量躲闪着不与炕上的双亲对视。——两位老人正围着一个簸箕在拣小米中的虫子哩。文景从自己眼帘的沉重和发胀上已猜出那双大眼肿成什幺程度了。alto:agtalto:agt

    “你怎幺了？文景。”敏感的娘问。她从墙上挂着的镜子中望见女儿的眼肿得象熟桃儿似的。al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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