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46卷)(2256-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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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越大的气力——“最麻烦的是,我们只有两个人。”
聂雨色复查完第五遍,驻足于东方“虎”位,深吸一口气,敛起先前满口神叨的焦虑神气,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凝重肃穆。
“光靠我们的内力,再来十个也迭不赢对子狗,勉强发动大阵,跟纸糊的没两样。击桩灌气,是以内息为引,发动符篆术式,用以聚集地气——我说过这儿的地气不比名山灵脉,并不是没有。”
“……就像殷老贼那缕血。”
“孺子可教。”
聂雨色颔首。“气血相连,下接地气,等阵形大成,地气与符篆自成系统,施术者与之相连的气血自然中断。可咱们只有俩,占死了龙虎二位,谁去启动风位云位的术式?只能强行切断连结,再打二桩入地。”
“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耿照知他不喜废话,问得直接了当。
不知道。“聂雨色耸肩。”我钻研术法迄今廿二年,所做一切准备就是为了避免发生这种鸟事。走火入魔、经脉尽废,又或筋出血竭……反正就是之类的。
要不我们现在把东西一扔,当作没这事好了,走多远算多远,典卫大人以为如何?
“耿照摇了摇头。
“山下有萧老台丞,另有南宫损尸体和诸多证据,不能舍弃。况且殷贼一旦脱困,『分光化影』之前,能逃多远?”
聂雨色闻言一笑,又耸了耸肩。“那只能卷袖子撸啦!你到龙位……就是西边那支桩去,待我落桩后,便轮到你。”
耿照点头欲走,忽然想到什么。“隔着血祭阵,怕听不见你。要不约定什么暗号,或以数数计时,以免相误?”
血祭之阵的“迷雾”眩惑五感,耿照随他绕行四边时,便察觉隔阵的对向难以望见,连声音的传递也极模糊,明明不过相隔数丈,倒比对着真正的浓雾更要朦胧不清,故有此问。
聂雨色不觉失笑。“数数的法子,只对龙位有效。”耿照一怔,登时会意。
贸然切断虎桩的气血连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又要耽误多久,约期毫无意义,只能随机应变。“……接过内阵的血绊后,迷雾消淡,喊大声点还是听得见的。不过你说得有理,我会唱支歌儿什么的,让你知道该动手啦。”
那也意味着血祭的羁縻效果将次第减弱,殷横野随时可能破阵而出,将二人立毙于指风之下。
耿照点头,本欲抱拳称谢,话到嘴边却觉无味,鼻息一吐,径道:“我知你不待见我,不在意我的道谢和道歉,我就不惹你了。就算今在这儿,我很高兴与你并肩而战。聂二侠,后会有期。”
聂雨色哈哈大笑。
“没死成的话,请你吃酒啊。”
耿照头也不回,转身奔去。
聂雨色计算着少年的步幅,整座阵图布置处,在他心底有个具体而微、巨细靡遗的立体阵图,纤毫毕现,连一丛杂树、半截断木都未遗漏,比越浦城中最细致的枣核儿面人更精巧。他看着阵图上针尖大小的少年跑到桩前,调息提掌,边竖起耳朵等待,看似做好了准备——师尊,徒儿今日来给您长脸了。你且看我。
(对子狗!教你今日,知我风云峡不可欺!)苍白瘦小的青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邪笑,提运功力,悍然一掌,将露出地面的三寸桩顶击平,感受土中的符箓飞快运转,一缕一缕抽出全身的精气血神,竭耗如攫,转瞬将死;五感六识彷佛随术式钻入地底无尽处,顷刻千丈,悍然刺入地龙脊髓!巨兽咆哮扭身,释出一股无边巨力,加速窜返,透掌而入,溢满百骸,几欲鼓爆奇经八脉!
难以言喻的力量,伴随着剧烈的痛楚,令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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